敌方两大剑道高手身后,一道道身影闪现。
都是他们那个阵营的法师,我此刻才看清楚,他们所有人的眼睛都很是诡异,拉近画面看,能看到眼白上都是黑点。
无疑,那是某种控魂秘术,可以控制通天境巅峰大能阴魂的控魂秘术!
怪不得连太虚天宫老祖们都发疯的攻击我方法师呢,原来,他们身不由主。
这邪术太恐怖了吧?方外历史上,还是第一次出现能控魂巅峰境超级大能的邪术。
“莫非,这也是古镜(周爵)提供的手段?”
脸上的魔王面具碎裂一小半,我随手摘下扔到一旁去,张嘴就吐出一口口的血。
身上斜插着放大的木剑,不吐血才怪。
大师伯上前来,看我一眼。
我忍着剧痛点点头。
他用袖子抹了一把脸,将脸上的血擦拭掉一部分,伸手握住了桃木剑柄。
岭主大人会意,闪到身后,伸手扶住我的肩膀。
刘老先生手上猛地用力,‘噗’的一声,带着血的木剑被抽离出去。
“啊……!”
我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,太疼了,感觉五脏六腑几乎被扯了出去。
即便经历过无数险境,也没如此刻般的疼,不光是身上疼,心更疼。
我方法师只剩原本的三分之一了,还人人带伤,更要命的是,围着这片地域,升起一重又一重的结界禁制来,可见对方准备的多么充足。
即便逃过了第一波刺杀,但还是落到陷阱之中,都成了瓮中之鳖。
无怪乎对方静静的看着这边,并不着急出手。
岭主并指点在我后背穴位上,闪身到前方,又是一顿点动,贯穿的大伤口猛地收紧,不再流血,不然,光是失血就能造成死亡了。
“谢了。”
我嘶哑着嗓子谢了岭主一声,在刘老先生搀扶下缓缓坐在地上,顺势掏出丹药吞服,顾不上其他,立马进入入定模式,炼化药力稳定住伤势。
那口木剑被抽离出去后就自动化为飞灰了,里面的所有能量部告罄。
我入定疗伤的时间并不长,只用了几分钟就睁开眼来,伤势勉强控制住了,得益于丹药的品级足够高。
看了看我的脸色,岭主才放心一些,随后,他的目光看向一个位置,那里都是断臂残肢,一些血块裹着泥巴堆叠一处。
我顺势看去,心头恍然,那位置,是大幻魔岭大长老陨落之地。
岭主的长姐强势了一辈子,谁都没想到她竟然死在这里?
还好岭主夫人留守在新总坛内处理杂事没跟来,要不然,岭主的老婆没准也得死在这儿。
即便岭主往昔被长姐和枕边人联手遥控,但毕竟是血脉相连的姐弟,看着那位置,岭主眼中都是伤感。
然后,无边愤怒涌起。
“你,还有你,你们到底是谁?”
岭主指向远处并肩站着的一男一女,语中恨意谁都听的清晰。
周爵随手挽了个剑花,反手将木龙剑归鞘,他迈开大长腿走出阵列,对着这边抱拳一礼。
“岭主大人好身手,这般布置之下竟能不缺零件的冲出包围圈?佩服!、
重新自我介绍一下,本座今生名为周爵,当了太虚天宫的宫主,天天戴着面具活着,没办法,人设就是盖世大侠和义薄云天等属性,做演员的得有素养,只能数十年如一日的扮演大侠客。
功夫不负有心人,在方外博得了一点虚名,为今日大事打下了坚实基础,要不然,也算计不到岭主大人。
至于本座的上辈子?想来岭主大人已经有所耳闻,上一世本座是名和尚,命运悲催的和尚,被封印在某佛寺藏经阁中,后来,机缘巧合的脱困而出。
但因种种缘由投胎转世成了周爵,万幸的是,上世的记忆都保留着,辛苦修行数千年的体悟也留存于脑中,这样一来,用不上几十年就重回巅峰了,因为,不必重新领悟内中精髓,只要身体强度到了,自然找回原来的本事。
哎呀,我真是糊涂了,絮叨了半天,还没说自家上一世的法号呢,贫僧古镜,见过岭主大人和一众同道。”
周爵双手合十,似模似样的对着这边做礼。
“你就是古镜?”岭主倏然眯紧了眼睛。
“没错,贫僧就是古镜,当然,你也可以喊我周爵,反正都是我,没什么区别。”
古镜笑嘻嘻的。
“是你在大幻魔岭总坛做了手脚,引爆了阴山内部的魂石矿脉,夷平了阴山?”
岭主咬牙切齿的。
“哈哈哈,没有错,此事正是贫僧所为,至于为什么?想来岭主已经明白了,贫僧就是要打开异界出口帮我方人员过来!这片世界如此美好,怎能落到你们这些自私自利之人的手中?”
周爵顶着个道家高人形象却口口声声的贫僧?这一出本该让人感到滑稽,但此刻,我只感觉心寒和恐怖!
古镜太能装了,装大侠数十年,他怎么忍受的?
坟碑镇中,他一眼就认出我来,即便那时我的面容不像微型世界般进化过,但还是能轻易辨别出来。
可周爵一点异常都没露,他将一个古道热心、侠肝义胆的高个儿少年演绎的入木三分、淋漓尽致。
要知道,坟碑镇时,我方首席智囊王探师弟可是跟随行动的,但如他那般的火眼金睛,也丝毫不曾对少年周爵起疑过,由此可见古镜的城府和演技已经到了什么地步?
他不自行揭下面具,世上罕有人能识破他的庐山真面目。
此人太可怕了!
这是我历往所遇敌人中心机最深、手段最狠的绝世枭雄。
更不要说,他还有一身惊天动地的本事。
太虚天宫不传之秘都在他的掌握中,结合早就炉火纯青的古禅佛宗传承,无疑,眼前的古镜(周爵),比微型世界时最巅峰的魔僧还要厉害,厉害的多!
“莫非,你不是方外之人?”
岭主忽然问出这么一句。
我坐在那里竖起了耳朵。
“这个嘛,无可奉告。”
周爵嘿嘿一笑,并没有解释的意思。